——胡惠兰与覃大孚即兴情歌对唱录
年夏天，广西金秀瑶族自治县的胡惠兰与广西鹿寨县雒容镇的覃大孚，应宜州山歌爱好者的邀请，在宜州市中山公园举行了一场即兴情歌对唱，历时3个多钟头，观众围坐四周，达千余人次。他（她）俩的情歌毫无娇揉造作，通俗易懂；丝丝入扣，句句有情；信口出歌，起承转合；比兴赋韵，回味无穷；一气呵成，令人叫绝。把民间传统情歌中的探情、试情、撩情、传情、思情、定情、别情等情趣展现出来，虽偶有些许庸俗，但民间山歌精华多于其间，笔者毫无修饰地将其原唱记录整理，以供众人阅赏。 令我感到沉重的是，胡惠兰当年无意唱的一句山歌：“难得好人来做对，难舍鸳鸯各自飞；命长还有第二次，命短就有这一回。”覃大孚也无意还了一句：“今天不讲讲明天，今年不讲讲明年；明年阎王勾哥薄，你拿竹篙去戳天”。竟然一语成谶。那场对歌之后，一肚歌才的覃大孚在年7月4日，悄然离开人世。因而他们的这一场情歌对唱，竟然成了他们的绝唱。人如灯上火，生命如此脆弱，令人唏嘘。我在感叹生命脆弱的同时，特选录他和胡惠兰的这一场情歌对唱，也是一种缅怀。雒容哥：一路走好！（蒋晓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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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惠兰，女，广西金秀县人，瑶族，年生，人称金秀娘。她从小爱唱山歌，尤其擅长个人即兴对唱。演唱曲调优美、吐词清楚、反应快捷。年9月广西区党委宣传部在宜州市举行广西“九月唱丰收”农村山歌大赛活动，她自费到宜州唱歌初露头角。年11月代表柳州地区参加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“广西歌王擂台赛”，荣获“广西歌王”桂冠。从此，她多次参加柳州市及全区性的山歌大赛，累获大奖；应邀到宜州、柳州、来宾、融水、融安、南丹等地唱歌、传歌，深受歌迷喜爱。年6月再获广西文化厅授予“广西歌王”荣誉。
覃大孚，广西鹿寨县雒容镇人，壮族，年生，人称雒容哥。他一生末娶，有一扶养子与其共度晚年。近年来在雒容、柳州、桂林、宜州等地为群众即兴演唱达多场次。他的声音宏亮、吐字清晰、应对快捷、风趣幽默，常常引人开怀大笑。俩真心意一条
胡：衣裳无袖两边开，大河涨水浪渣来；宜州买来德胜酒，捧上高台慢慢筛。覃：大树底下人爱坐，相遇歌友爱唱歌；今天得见金秀娘，我俩相逢有几何。
胡：一山竹子选一根，几条江水找一人；同般好友到处有，难找同心合意人。覃：扛把锄头去挖沟，挖了三天水不流，眼见禾苗挨旱死，望妹放水救禾蔸。胡：只要有心两相交，我俩真心意一条；妹变青云天上走，变成细雨救秧苗。覃：上田有水下田干，这回你讲难不难？连夜扛锹去偷水，塞倒田坎心内寒。胡：禾苗挨旱莫怨天，怨你懒放水进田；同般姐妹到处有，怨你命相不周全。覃：去年种田遇天旱，今年种竹火烧山；老情死了新情断，雪上加霜两露寒。胡：另来开路有人走，另去开沟有水流；鸬鹚锁颈排头站，敢下深潭有鱼浮。覃：上树摘花掉下水，下水捞花水又推；阿哥不带桃花命，走进花园空手回。胡：老妹对哥真心爱，特意拿花排哥栽；人家来看花凋谢，等哥来看花又开。覃：妹家门口摆盆花，害哥早晚去看它；总想连盆搬回去，花盆无耳哥难拿。胡：你有好花不会种，种去刺蓬几费工；何必移去当阳种，雨水均匀花几红。覃：眼见好花红又红，可惜生在刺蓬中；心想伸手摘一朵，又怕衣袖挨勾溶。胡：哥你有心移回种，种在花园拿粪蒙；只要有情又有意，金鸡龙凤共一笼。覃:老妹种花就得花，亏我种花没发芽；记得拿蔸园中种，刚刚想生母鸡扒。胡：有心栽花望花开，有心连情望哥来；只要有心来栽种，总有一天花盛开。覃：我在山顶挖个井，你在山脚开块田；井水流往田边过，妹不塞水也枉然。胡：高山岭顶有个冲，常年四季有水流；家有良田不看水，难怪阿哥一世穷。覃：高山岭顶有块石，四四方方好下棋；我也架有中宫炮，不得将军真可惜。胡：八仙桌上摆象棋，先跳马来后跳车；我今下棋刚学动，象飞田来马走日。覃：卒仔过河当小车，象飞田未马走日；老妹跳过卧槽马，马跳卧槽两边忙。胡：晓得阿哥有主意，孔明算过这盘棋；搞得曹操无路走，逼倒丢袍割胡须。覃：几多事情你不懂，为你沤气哥心溶；秦琼卖了黄膘马，五湖四海访银谋。胡：昨夜得个芙蓉梦；芙蓉国里桂花红；丢了活路不想做，特意来会哥芙蓉。覃：我也睡梦灯花开，一扫门楼二扫街；天亮烧茶堂屋等，一心就等老妹来。胡：早早起来等门开，望见金鸡飞进来；只要真心又实意，我俩一同飞进来。覃：昨夜睡觉睡不着，听见隔壁打标梭；人打标梭为织布，我睡不着为老婆。胡：夜睡不着到鸡啼，听人织布打高机；高机不响为纱断，夜睡不着为姣妻。覃：洛阳桥下水飞飞，几多浪渣随水推；为妹得了相思病，一夜起来八九回。胡：我想阿哥更加忧，痛心痛肝又痛头；吃了百瓶十滴水，擦了万瓶清凉油。覃：想妹想得多昏沉，睡在床上懒翻身；总想拿绳吊颈死，又怕绳断死不成。胡：我也想哥想得忧，时时想哥在心头；想你不得成双对，愿拿豆腐去碰头。覃：想妹两眼都望穿，轮夜都想妹同年；为你得了相思病，害我聋憨两三年。胡：我想阿哥更加癫，脚踩猪槽讲是船；八月十五我不懂，七月十四喊过年。覃：我比老妹还要癫，豆腐去找篦子穿；睡到半夜烟瘾起，不知火机放哪边。胡：我为阿哥想朦懂，跑上屋顶烧鸡笼；烧烂鸡笼母鸡跑，气得公鸡脸变红。覃：母鸡咯嗒飞上瓦，公鸡底下喊白拉；母鸡瓦面拍翅膀，公鸡看见没得法。胡：母鸡咯嗒飞上瓦，公鸡看见也白拉；母鸡跑去瓦面站，两眼动动不得粘。覃：老老母鸡关笼中，气得公鸡颈毛松，巴望母鸡下寡蛋，快快来找老鸡公。胡：找你老鬼没有用，眼又瞎来耳又聋；家里母鸡抱寡蛋，就为公鸡老过龙。 (众大笑)覃：到底真癫是假癫，人样正好你还嫌；十字街头买蚂拐，哪个不擒老的先？覃：新起门楼门向东，金丝线里吊灯笼； 灯笼写有妹名字，里头画有哥英容。胡：哥你有心妹有心，你做叫化我愿跟； 走到人村高声问，一碗稀粥两人分。覃：既然老妹正有意，你也不怕哥结屎； 带你五湖四海去，背个包包共讨吃。胡：哥你贫穷要跟众，牡丹开花要跟红； 跌薄莫给英容退，南蛇摆尾去跟龙。覃：马瘦毛长要剪鬃，人穷志短要威风； 只要老妹真心念，你的情意记心中。胡：有有无无莫管它，荣华富贵有几家？ 鸭子无娘靠水养，几多白手也成家。覃：我家住在天门街，十年就有九年灾； 你是凤凰金翅膀，哪肯飞到穷山来。胡：舍得甘蔗糖会甜，只要你会念同年； 穷穷苦苦我也爱，岭顶开荒也成田。覃：哪个不想讨老婆，哪个不想心欢乐？ 手拿鲜花人抢去，穷人不奈富人何。胡：老妹人穷志气高，我今不讲你明了； 山珍海味我不想，吃点酸菜和辣椒。覃：我今住在穷农村，你还跟我做哪门； 餐餐都吃红茹菜，屙屎还要镰刀跟。胡：和你上岭上到顶，和你下岭下到平； 若是哪个反心意，二世投胎变畜生。覃：你要赌咒为哪条，不防对你讲明了； 神仙不管凡间事，这对腊烛白白烧。胡：月亮出来云打开，江南丹桂水推来； 只要我俩真情意，前世姻缘天送来。覃：千祈莫讲天送来，烧香烧对庙神台； 恐防老妹听人讲，嫌哥家苦你不来。胡：新买香烛镶金边，和哥抬去庙门边； 你去烧香我去拜，人求富贵我求情。覃：芭蕉结果心先歪，老妹讲话实在乖； 若是奶老来撮火，信人唆哄又不来。胡：有心拿花有心栽，有心和你有心来； 只要阿哥对我好，糖捞芝麻掰不开。覃：画虎画皮难画骨，知人知面不知心； 最怕你讲消凉话，水推棺材哄死人。胡：哥同年，正好阿哥我不嫌； 不信你看鸡爪果，弯弯曲曲也蛮甜。覃：听你讲话我心生，交代一声姊妹们；` 初一结婚初二死，问你心疼不心疼？胡：只要阿哥把心念，半个小时把手牵；早晨结交晚上死，也得团圆大半天。覃：开口喊声妹鸳鸯，阿哥见你好心肠； 阎王他讲不收我，留我来配妹鸳鸯。胡：坐在花根闻花香，坐在树底得风凉； 风凉花香我不叹，我叹阿哥好心肠。覃：老妹做事要老靠，打死老鼠才卖猫； 准备柴草慢打灶，牵马过河再拆桥。胡：生也要交死要交，牛皮加水有得熬； 为胶砍败青山树，樟木板凳也着烧。覃：我喊同年慢着先，留哥还想两三年； 你留阿哥慢考虑，看你仁义我才连。胡：那你有心慢耐烦，阴天谷子慢捞干； 只要阿哥耐心等，总有一天太阳出。覃：昨天讨柴过门口，看见老妹去放牛；放牛去吃田基草，久久偷吃禾两蔸。(笑)胡：那天见你去犁田，老妹走过田基边；阿哥密密整瞄妹，黄牛挨打几多鞭。(笑)覃：昨街见你买猪肚，斤八你讲两斤六；拿回家里打开看，里头尽包泡囊肉。(笑)胡：怪我上了人的当，为个猪肚跑通行；就怪卖货心不好，所以猪肚包泡囊。(笑)覃：外带托你买个鸡，斤六你讲两斤一；拿回家里木来看，絮袋里头灌黄泥。(笑)胡：哥同年，帮你买鸡你还嫌；那天买鸡钱不够，我还帮补两毛钱。(笑)覃：老妹舀汤舀对肉，帮我舀汤舀对骨；赶街见你排人坐，我在后背想赖哭。(笑)胡：阿哥舀汤舀骨头，几多情义在里头； 骨头正好你送酒，更好情意莫要丢。覃：你要丢我好好丢，留句好话暖心头；和了这个找那个，臭风酸坛我懒搂。(笑)胡：这个阿哥我几爱，若是你死我帮埋；家里养个毛猪仔，留给阿哥打冷斋。(笑)覃：石榴心多表面光，听你讲到心还慌；老妹就象马屎样，里头尽是包老糠。(笑)胡：阿哥也是假正经，两只眼睛望别人； 你是路边猫抓刺，不知钩了几多人。覃：你是狐狸莫讲猫，大伙都是一身毛覃：讲个笑话给你听，我杀蚊虫八百斤；四个城门挂四腿，还有下水没曾称。(笑)胡；我的大话也蛮多，跳蚤生蛋大过箩；这种话语你没懂，亏你今生雒容哥。(笑)覃：我讲大话你还慌，种根莲藕九尺长；不信你看打铁铺，他还买去做风箱。(笑)胡：大炮郎，一根甘蔗九斤糖；一颗糯米九斤九，一个萝卜九尺长。覃：今天和你扯大炮，看看哪个扯得高；昨夜起来解小便，还挨跳蚤抖断腰。(笑)胡：阿哥大炮不用本，恐怕无心来谈情； 你不谈情也就罢，我俩马上就离分。覃：妹姣娥，说你赶快莫扯脱；鸟仔还想成又对，哪个不想讨老婆。胡：雒容哥，天天都想讨老婆；若是难讨金秀妹，买个狗仔来暖脚。(笑)覃：买个狗仔来送我，老妹礼信大得多；何必老妹早点讲，准备沙姜和八角。(笑)胡：送个狗仔也不错，准备沙姜也是合；哪天到你屋里去，连你一起下油锅。(笑)覃：你煮狗肉我不忘，因为去年爱偷吃； 直到今年才破相，头发长往下巴出。胡：雒容哥，胡须长象旱田螺；全靠长在嘴巴上，长在屁股屎难屙。(笑)覃：有点胡须你莫怕，出须的人会当家；老妹同我亲个嘴，强过你去买牙刷。(笑) （休息，覃抽烟，胡随机转换歌题）胡：我喊阿哥莫抽烟，抽烟浪费好多钱； 就将烟钱来买菜，早晨夜晚得新鲜。覃：一心就想把烟戒，见人抽烟瘾又来； 心想不走花园路，花树摇动心又开。胡：心想戒酒永不喝，街上又有熬酒药； 心想戒歌再不唱，谁知遇了好姣娥。覃：不会抽烟学抽烟，又得透困一时间； 扯个由头去点火，点火得拢妹身边。胡：正又日头正好天，正好纸煤烧不燃； 正好纸煤不燃火，正好阿哥不粘边。覃：闷闷不乐烧口烟，紧打火机打不燃； 这点福份都没有，难怪瑶妹不拢边。胡：这山望见那山低，望见那山有金鸡； 正好金鸡不吃米，正好阿哥不讨妻。覃：这边望见那边坡，坡上一对好白鹅； 正好白鹅山边走，眼看到手又打脱。胡：你是孔雀头点金，口含灵芝会腾云； 我今好比麻雀鸟，怎敢和你比开屏。覃：我是鹩哥屋顶望，你是凤凰笼中装； 你是凤凰有人管，鹩哥难得拢身旁。胡：你是蝴蝶山边飞，我是蜘蛛结网围； 有心飞进蜘蛛网，无心莫来网边飞。覃：铜盆拿来种菠萝，怪我福浅命又薄； 你是东边明月亮，影下西海哥难摸。胡：叫化还要看世界，手打钱牌喊过街； 死鸡也要撑硬颈，人穷也要把头抬。覃：蚊虫为嘴打成槽，画眉为嘴坐笼牢； 蜜蜂因为贪花死，猴子跌树为仙桃。胡：剪刀落地为告松，比人不起为家穷； 我为阿哥哥为我，梧桐落叶为秋风。覃：剪刀落地响叮当，半边阴来半边阳； 老妹莫学剪刀样，剪刀有口无心肠。胡：老妹对哥在真心，决不二心念别人；一心一意来念你，好象叫化捡得金。覃：妹你讲得蛮好听，不贪人钱讲良心； 世上良心个个有，问你几多钱一斤？胡：千金难买两情愿，若不情愿也难连； 蒙进吹萧过柳巷，叫化有心把手牵。覃：一心就把老妹陪，真心真意伴你回； 比个古人你也懂，双郎气死为雪梅。胡：出门捡得半边钱，你讲半边哪样穿；哥若有心添半个，乾隆通宝得团圆。覃：妹姣媚，柑果留久才甜蜜；我是金鸡会伴凤，六月还是拜年时。胡：风吹木叶块块翻，和哥树底透阴凉；哥你看妹清过水，妹也看哥重如山。覃：老妹看我重过金，我也看妹重过银；大伙都讲知心话，你我不恋外头人。胡：生生死死不舍你，讲过今生不分离；活在阳间共碗饭，死在阴间共板皮。覃：你讲不丢我不丢，同妹牵手跳过沟。要死两个一起死，莫丢一个给人谋。胡：月亮出来照水影，龙鳞皮带捆哥身；人人都讲黄金贵，我看阿哥贵过金。覃：同你覃：同妹唱歌有瘾头，讲到分离哥担忧；轻轻去扯妹衣袖，看妹怎样舍得丢。胡：和哥分离各东西，难舍难分眼泪滴。不知哪天有缘份，我俩同声共哭泣。覃：天天都望两做对，莫给阿哥更吃亏；忽然听见分离话，硬脚出门软脚回。胡：来也难来去也难，好象八月桂花开；望见桂花朵朵有，见天容易见哥难。覃：七困八困无人问，不见老妹问一声；几多知心话不讲，忽然又讲两离分。胡：蚂拐难舍田基坎，田螺难舍塘中泥；斑鸠难舍丛林树，鹧鸪难舍岭头啼。覃：牛不吃水难按头，妹要回家哥难留；这里时光哥送妹，得送一秋算一秋。胡：调脸回头望阿哥，几多情意舍不得；诚心诚意来想你，总想秤杆配秤铊。覃：真心送妹出广场，喊声老妹痛心肠；人人都讲和妹好，命不如人睡空床。（此时两人起身，沿中山公园的弯曲小道边走边唱，众歌迷尾随跟之。）胡：有情有意难舍分，情深意重是我们；若是阿哥你送我，几多观众都来跟。覃：哥送妹，哥不送妹去送谁。一路送妹慢慢走，轻轻问妹几时回？胡：阿哥有心送鸳鸯，难舍难分是我情；有情二天再相见，无心阿哥就断情。覃：得和老妹排排走，衣袖摆摆手相勾；老妹回家莫丢久，久久又来望一头。胡：这条大路是新开，我们常走又常来；莫给路边长青草，莫给脚印起青苔。覃：大路不平石板镶，石板不平用泥浆；旁人问我为什么？修条好路来等双。胡：阿哥送我两分离，难舍难分眼泪滴； 不知分离几多久？恐怕老妹费心机。覃：看见老妹调转头，痛心痛肝眼泪流； 阿哥随妹脚印走，说你切莫要心忧。胡：难得俩人来做对，难舍鸳鸯各自飞； 命长还有第二次，命短就有这一回。覃：走走停停不放心，我好挂念对脸人； 妹你挂肝我挂肚，望妹念哥才成人。胡：慢慢走往街上过，几多乡亲望姣娥； 一步一步回头望，难舍难离我的哥。覃：开口喊声妹姣娥，慢走三步来等哥； 真心实意来等我，我俩牵手来过河。胡：调脸回到哥身边，好比桂花香在园； 来到身边闻香气，回家心醉两三年。覃：见妹走走又停停，阿哥真是不放心； 说妹回家莫沤气，留等来年再成交。胡：阿哥有心送鸳鸯，守等老妹把家回； 看见阿哥多辛苦，给杯开水止喉干。覃：双手接过水一杯，感谢老妹你好心； 得你情意三分重，望你照顾哥成人。胡：阿哥送妹有真心，来来往往几多人； 观众问你送哪个，断肠人送断肠人。覃：阿妹走了我就跟，阿哥跟后几心疼； 人人都讲送葬苦，分离比送苦十分。胡：老妹回家更孤独，不得跟哥打招呼； 看见阿哥双流泪，看见哥哭妹也哭。覃：树上斑鸠叫咕咕，叫得妹哭哥也哭。 哥哭紧喊嫂呀嫂，妹哭紧喊夫呀夫。胡：阿哥送我树底过，看见树叶有点落； 分离到家莫怄气，情深意重想到哥。覃：两人牵手树脚过，哥靠妹来妹靠哥； 总望两人成双对，一生一世不给脱。胡：可惜无份也无缘，奈何不何不怨天； 不得成双就算了，结条仁义给人传。覃：铜盆装水来照日，远在天边近眼前； 人人都讲和妹好，得讲得笑不得连。胡：不得吃鱼嘴臭腥，哥不连妹背臭名； 白布跌进染缸里，十二滩头洗不清。覃：人人都讲和妹好，轻轻用手攀妹腰； 莫买猪肚给哥戴，害得满头都臭骚。胡：总要我俩乖又乖，人多面前就走开； 等到人少就走拢，留他神仙也难猜。覃：送妹就把路边过，石头来摁哥的脚； 见你有鞋收进笼，何必分双哥垫脚。胡：你穿皮鞋也就算，草鞋送我妹姣娥。我和阿哥慢慢走，因为同你去看花。覃：透声大气怨声天，怪我八字不周全； 单身蝴蝶墙边度，眼见花好难团圆。胡：同你分离几吃亏，红薯进灶几该煨。 宜州买张图画纸，画哥真容伴我回。覃：有米不能共锅煮，有菜不能共一堆； 手拿算盘来算数，打来打去难拢堆。胡：一覃：讲难还是哥为难，同妹分离眼泪寒； 衣裳晒在竹篙尾，无人帮收几孤寒。胡：月亮出来光又光，照见人双配人郎； 老妹如今无人配，只见人影伴身旁。覃：你也不知哥难过，打开窗户望月落； 日思夜想想到你，望你有心共斟酌。胡：人家有对我无对，我今无对去怨谁？因为贫穷难比起，不知命中正奔波。覃：见人有双哥无双，你也不知哥凄凉； 有双翻身碰对妹，无双翻身碰对墙。胡：人家有心又有意，我们难得成夫妻； 既然无缘就算了，硬起头皮两分离。覃：莫留大路起青草，莫留小路起青苔； 望妹好比望月亮，望你同哥坐平排。胡：有缘有份这步止，难舍也要俩分离； 恐怕离去难相见，只有梦中想姣迷。覃：老妹狠心把哥丢，一半姻缘不到头； 你若不念往前走，阿哥回家愿割喉。胡：我俩经过花树底，难舍难离站一时； 不知分离要多久，才能见面会姣迷。覃：我俩经过花树蔸，哥喊老妹望回头； 你若狠心你就走，你若好心你莫丢。胡：一个铜钱滚过街，阿哥要送妹英台； 若是抽脚踩下去，铜钱一烂两分开。覃：送妹送往公园过，跌了钥匙用手摸； 钥匙跌了亏了锁，妹你回家亏了哥。胡：有情有意春常在，有心留意慢再来； 再来陪伴阿哥你，蝴蝶再上桂花台。覃：今天不讲讲明天，今年不讲讲明年； 明年阎王勾哥薄，你拿竹篙去撮天。胡：阿哥讲话莫正亏，难舍难离两相陪； 老妹懂得阴阳路，写封书信去赎回。覃：阳间不肯把哥陪，望你死了做一堆； 我俩变对鸳鸯鸟，同时出门一起飞。胡：干脆阿哥上岭尾，去看哪里做一堆； 去看哪里风光好，我俩合拢做一堆。覃：我家风光第一好，八字生来命中招； 若是老妹肯跟我，看来阿哥福气高。胡：若想同对总是难，难得我俩配成双； 怨天又高怨地矮，怨天怨地怨哪行。覃：同妹走往树底过，含着眼泪喊姣娥； 今生望妹来照顾，说你一二莫丢哥。胡：这蔸大树也蛮好，双双树枝相结交； 树木还有恩情意，我不想你为哪条。覃：树叶高高好乘凉，用手牵着妹鸳鸯； 牵妹你排阿哥坐，两人有讲有商量。胡：树底阴阴好乘凉，难舍此处好风光； 今生和哥无缘份，二世投胎变成双。覃：石板上面种白菜，明知不生我硬栽； 不求和妹成双对，但求排坐俩相挨。合：石板上面种白菜，我俩同心挑泥栽； 不求哥妹成双对，但求经常上歌台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